Doghouse

In the Mood for Love

标签 Shit 下的文章

翅膀

根管手术做了四分之三,神经已经杀光了,就剩下要按照已经发往工厂的牙模做出来的嵌体。我的磨牙就留着一个大洞在那里,晚上和表弟吃烧烤,竟往里面塞了颗玉米。骑车送表弟去找美女富婆的路上,我时不时用舌头试图把它撩出来,好像在玩弄谁那顽皮的 G 点,直到差点翻车我才作罢。

到了地方,我们在寒风中等了快二十分钟,烟抽了一支又一支,活像两根烟囱。在我快要冻成棍子之前,表弟把烟一丢,踩了两脚,尴尬地说:表哥,我成小丑了。

富婆和他聊了半天,最后给他说她跑去朋友家睡了。我服了,等不等都是次要的,我怎么就没有那种来我家借宿的美女富婆朋友?我看向表弟,他眼睛湿润了,不知是给天气冻的还是给富婆弄的。

我说:回哥谭吧,蝙蝠侠说他不打你了。

我有点没来由地生气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肯定不是因为表弟带着我吹冷风。他陷在单身、楼凤和足浴城里太久了,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个表弟。来之前其实他嫌远,是我一直在给他鼓励,鼓励到最后他愤愤地说了一句:妈的,去,大不了年底和富婆扯证。然后就坐上了我的车。那一刻他好似《逃学威龙》里的重案组之虎曹达华,差一点就要把软饭硬吃写在脸上了。结果软饭没吃到,西北风倒是喝了个饱。

我和表弟很像,我们都需要女人来拯救。我和表弟也不是特别像,他只需要操逼,而我像是陷在了泥潭中。生活像个冤魂一直把我往下拉,我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。而阿婷就像一个天使一样降临在我面前,把我从芸芸众生中拯救出来。

有时候我觉得我配不上阿婷:天使是有翅膀的,天使是会飞翔的,万一哪天天使厌倦了,展开翅膀飞走了,我要怎么办呢,我只能跑着、跳着、眼看着对方越飞越远,远成一个点,远到看不见,就像喜羊羊里每集都被打飞的灰太狼一样,可是灰太狼每集都会回来,但天使不会。

小时候大人们揍我时总是说:你翅膀硬了。我一直认为这是一句讽刺的话。直到后来我发现我压根没有翅膀,大人们也没有翅膀,我才知道那是大人们的期盼,期盼我飞得高高的,永远不要回到泥潭里来。可我现在只有一辆电动车。我又想起了电动车的花语:我的电动车只能开五十公里,所以不要离我太远。

362 8 762 1 m 54 s Read All

幸运洞

ARAKITOKYO LUCKY HOLE

项目现场的架构一团乱麻。三四个厂商的五六种设备分散在七八个地方,区分线序的标签是一概没有的。老旧程序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支撑着彼此运行,设备间的协议要么是二开再二开,要么是自定义报文格式的 UDP。我脑海里猝不及防浮现出四个大字:聚众淫乱。前同事把我领到一个逼仄且闷热的强电井,打开一个配电箱,里面是他当初为了给公司省钱,找技术员调的脱网的半成品网关。我们以一种奇怪的氛围在强电井里僵持着,盯着状态灯不断闪烁的网关,好像我俩也成了里面任劳任怨的设备,想从 TX 里读懂点什么。

399 11 1,839 4 m 35 s Read All

半斤八两

老妈又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考公务员。好像在体制内的家长的眼里,哪怕赚的再多,只要不是体制内,都是在失业边缘徘徊。我说算了算了。实际上我也知道,自己根本接受不了看别人脸色。原本老板想让我转客户管理,我为表抗议,每天裤衩+拖鞋上班,老板看到后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前几天年会,总部的老主任正好在这边出差,也到场了。作为直系师兄 + 刚进公司时带我的老师傅,我看到他的地中海的那一刻简直要涕泗横流。他见到我也是赶紧把我拉到一边抽起了烟,和我谈起了总部的近况:氛围没有当时我在的时候好了,一堆元老级别的人也走了,唯有埋头搞技术的几个人留下。说实话可以理解,咱们这样的技术员,整天就和电脑板凳打交道,什么破事儿都是抛之脑后的。唯有擦屁股的和市场部的忍受不了:忍受不了屁眼臭、忍受不了没回扣。

脑海里又回响起许冠杰《半斤八两》那句歌词:最弊 BOSS 郁 D 发威癫过鸡。老板,不想做就直说,把钱分我,好聚好散算了。

275 0 348 52 s Read All

玩耍

跨年的那一刻,大家都嗨疯了。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挤在一起,随着音乐节拍在那里唱着跳着。嗨到深处了,服务员踩在吧台上,一瓶威士忌直接往下倒,下面的人张大嘴巴接着,周围发出一阵尖叫。我被人群挤了出来,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低头一看手表,心率 150 。我受不了了,赶忙穿过人群到酒吧外面透气。这时候手机振动了,张老师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。

From: 大垣(おおがき)
2022-01-01, 凌晨 00:07
我通过了你的验证请求,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
新年快乐~
新年快乐!
刚才不知道你走了,出来找你找不到,才想着说加你问一下
哦哦,没事啊
我觉得我走了你们自在点
没有,大家都问你去哪了
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
不想扫兴
你们玩开心点吧,这只是个小插曲
别放心上

我有点迷茫,不知道是我在追张老师,还是检测在追张老师。她没等自己的那一杯酒上来,就拎着包径直出去了。我赶紧示意检测跟出去,检测才后知后觉地起身。

后来听箱子说,当时她和 Yuri 在酒吧走道拍照,听到张老师和检测抱怨。张老师说她已经 30 岁的人了,受不了这种场合,觉得尴尬。而检测愣愣地站在旁边,一句话没有说。

239 0 396 59 s Read All

重新开始

最近在单曲循环回春丹乐队的一首歌,叫《正义》。里面歌词是这么唱的:

我买光所有的炸药 却
还是炸不掉 他
给你的碉堡 我
花光了金币 我
花光了权利 我
花光我仅有的正义

我反复听了很久,但自己跟着唱的时候,总是想不起「权利」这个词,总把「权利」唱成「精力」。回想起来,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花钱和精力,却一直没有什么权利。

很多时候我希望自己像一滴水,有个引力一直在拉着我,从高处落下来,落在花朵上,落在叶子上,落在泥土里。然而更多时候我总是落在石头上,摔得支离破碎;又或者是落在溪流里,和别的水滴一起随波逐流,最后变成平庸的一份子。


从 6 月份说要重构博客说到现在,过去了差不多半年,博客终于算是勉强能用了。说起这个博客也是命途多舛,一开始的记录已经没有了,唯一留下的记录不过是底部版权信息里的起始年份。对于我这个重度三分钟热度患者来说,坚持写博客五年以上还如此费心费力,不知道无聊的究竟是我还是生活。

重构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近两周内完成的——在一堆破事追在屁股后面的情况下。原本我就是个受不得突如其来的压力的人。如果发生什么突发状况,我会变得很焦虑,我会想摆烂,然后捂住耳朵做自己喜欢做的事,任凭那堆破事追着 Deadline。仔细一想,也许这也是反抗生活的一种低级形式吧。

今天是 2021 年 12 月 2 日,网上都说今天是世界完全对称日。一大早醒来,发现太阳没有从西边升起来,地球没有停止自转,冬天也还是需要棉袄,楼上也没有停止跺脚。在烂透了的生活的夹缝里,总在寻找一丝渺茫的希望,希望操蛋的日子终会过去,然后重新开始。

564 0 567 1 m 25 s Read All